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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浪州,鲜为人知,那只不过是地处豫南偏僻的一个小镇,浪州是她曾经的名字。
据说是黄巢起义中的那个黄巢战死狼虎谷后,他兄弟的儿子黄浩带领七千人马,号称“浪荡军”,来到一个叫郞家畈的地方,安营扎寨,修筑城池,后来的人就把这地方称作“浪荡城”或是“浪州”。她的现代名字叫做南向店,是光山县西南边深山区的一个小镇。
那里虽说偏僻,但交通便利,从县城乘公交车出发,大约一个小时的行程便到了,只是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当向导,要想细细领略浪州的人文历史和秀美风光,那是体会不到的,那里的山水古迹近乎原生态,展现出浪州的大美无形。
阳春三月里一个晴朗的日子,我们和几位同事一齐抵达了浪州小镇,想去领略浪州的山川美景,风土人情。我虽去过个些地方,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许多事情已经模糊,于是我约请上一位熟人当向导,虽然他对浪州的文化不甚了解,但他可以带我们找到这些地方。
一
趁着离吃午饭还有一段的时间,我们要去清朝三代帝师胡煦的祖居和他的墓地——老虎山。胡煦,字沧晓,自幼好学,博览群书,研究周易,颇有造诣,官至礼部左侍郎,三世老臣。到老虎山的路是新修的村村通公路,路虽平坦,但很弯曲,车在蜿蜒的小路上慢慢行驶,在一个叫作“老虎山”的地方停下了,大家说笑着陆续下了车。站在沿渠的道路上,我们沿着向导手指的那个不远不近的村落望去,向导说那就是老虎山,我们兴奋地说:终于到了!村子与这路之间,只相隔着一道冲田,我们一行很快地踏上了窄窄地田埂,小心地走着,走上来便是一口塘,这塘是一个半圆形的,因为干旱塘里几乎没有水了,塘埂上了堆满了塘泥,新栽了柳树,显然这口塘是刚刚整修不久的。整个村子并不大,大概只有八九户人家,独有中间的一户透出古色古香,我手指着村中间的几间颇具特色的房屋说,这便是胡煦的老家。大家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现实与历史在这里似乎重叠,尽管老屋有些破败,但依旧掩饰不住往日曾经有过的繁华。拾级而上,遗憾的是已经没有了大门,门宽足有3米,两边有20公分粗细的柱子,清晰可辨这是一个四开的大门,门头和屋檐下都有雕木的装饰小窗,大门垛是用青砖砌成的,大门垛上头砌成凹陷的立着的方斗形状,斗底的青砖上刻有考究的雕花,大门的左右各有一间厢房,大概是看门人住的地方,走进院子,地面光秃,除了有一排上面沾满泥土的石板路可走,余下的地面坑坑洼洼,到了后面是正厅,这是一个典型的“架屋”结构,共有四间,门框还在,依然没有大门,用土坯将大门砌成一人来高,屋顶用的是当时当地流行的小灰瓦,有些小瓦已经滑落了,屋内的地面依然不很平整,惟一的物件是一部老的织布机。岁月无痕,却雕刻出了时空的沧桑,勾画出了古屋的清凉。
从老屋出来,转到村子的后面便是胡煦的墓地。我们来到离村大约200米远的半山坡,远远便看见胡大人的墓碑立在那里。那块碑长2.5米,宽0.68米,厚0.2米,碑上字是清乾隆帝赐,上面写道:诰受通议大夫增通奉大夫礼部左侍郎显考沧晓府君与诰封淑人待赠夫人显妣陈太夫人之墓。离此碑不远处,有其夫人的墓,没有合葬,传说胡大人的墓在这山上共有九处,至今也没有确定哪一座是真的。在我看来,哪一座墓是真的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墓碑在,就足以增加这老虎山的份量了。
每次走近这座山的时候,虽然看不到它的高耸、陡峭与挺拔,但它那沉甸甸的厚重历史文化,足以让我们每一个人仰视,它虽其面貌不扬,但却透着历史的张力,让我们再次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伟大的力量。
二
在返回的途中,我们经过何畈村的西南部一个叫徐畈的地方,向导让车慢些行驶,给大家介绍这里的一个新石器时代的遗址。这里的遗址面积很大,遗址呈长方形,南北长约500米、东西宽约400米,面积约3平方公里。据说堆积层的厚度约1—2米,遗址内有灰坑、烧土、房基和散存的陶、石器碎片,是一处规模较大的新石器时代的村落遗址。考古人员当时从该遗址中发现有石镰、石斧、石锛、石凿等石器,石器以磨制为主,还有鼎、鬲、罐、钵、壶、豆等陶器,这些器物大多为手工制作,使用痕迹较明显。据专家考证,该遗址属长江流域屈家岭文化类型,距今已有四千八百多年。对研究我国氏族社会,尤其是对研究母权制向父权制过渡提供了实物史料。向导的讲述还真的出乎大家的意外,我们还真的没有想到,在我们这小小的浪州竟然有着这么古老的历史遗迹,并且依然保持那份矜持,纯真自然,朴实无华,岁月已将这里涂抹得了无痕迹,然而地下的那些残存器物,依然在默默地等待,似乎是在时时准备重见天日时的话语。虽然我们不能像考古人员那样亲临现场考察,去寻找一块石器,一片陶瓷,触摸一下远古皱纹,但远远地看着这块土地,仰慕着这块土地,也是一种静默的享受。我们的眼前会时不时地浮现出几千年前先人们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图景,中原灿烂文明和厚重文化也随之从这里坦然地走出。
三
简单地吃过中午饭后,我们一行又匆匆地向位于浪州小镇南部的王母观进发。我们车沿着并不宽敞的水泥路徐徐而上,路边相伴的是一条已近干涸的小溪,然而两边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远远望去,是满眼的绿,低矮的青藤依偎着高大有青松,织成绿色的屏障,遮挡住游人眼睛的穿透力,似乎是在遮掩王母观独有的神秘,山林呈原始生态风貌,构成奇特的生态景观!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单就王母观的名字,就有了灵气,传说在远古时期,王母巡游天下,越南岭,过江汉,临淮河,将及中原,忽然,略有所思,随手将凤冠化去,淮水之南顿时耸起一座高山,山形似凤冠仙台,与周围小山组成了莲花宝座,王母便在此设下道场,讲道说法,一时间众神云集,仙音缭绕,云蒸霞蔚,气象万千,王母冠的山名由此而来。后来到了西汉,适逢汉武大帝刘彻笃信神灵,在全国各地修建道观,此事传到他的耳中,这位皇帝就对此深信不疑,下令在山上修建王母道观,朔王母金身,由百姓供奉香火。天长日久,原来王母冠的名字就渐渐演变成了王母观。
我们在车上游览着这美好的山水,不知不觉中到了山顶主峰。主峰上有东方寺、夫妻树、海狮守桃、王母讲经台、王母观、观景台等景点,在山上游览,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心情顿感清爽,别有一番情趣。然而来到王母观不饮王母泉水那就遗憾了,在王母观顶峰南北各有一泉,因泉出一源,统称为王母泉,是天然的优质矿泉水,甜滋滋的泉水,怎能不让你心旷神怡?在山顶的最北端是王母观的观景台,在这里登高望远,俯看浪州古镇、五岳水库,在夕阳的照射下辉映出夺目的光彩,然而看远处的山,却似掩映在淡淡地雾蔼中,云雾缭绕,尤如人间仙境。
返回的途中,从山顶往下看,弯曲的水泥路象一条条灰色的带子,在山间飞舞,散在山涧的村落安详而宁静,司机告诉我们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更好的景色,于是我们在一个平台上停了下来,旁边有一小溪,在这个时候能见到小溪,可以说是万幸了,溪下有一潭,已见潭底了,砾石裸露;另一侧群山相连,山岚浮移,景色迷人,同行的几位赶紧拿出相机拍照,然而相机终没有人类眼睛的灵动,只恨镜头太小,无法拍出大自然的造化。尽管如此,我们依然饶有兴致,有的在细细观赏风景,有的在寻找那些不常见花草,准备采撷回家,做成家里的风景。
王母观的传说和着王母观的风景,那才是真美景呢!只是藏在深山人未知罢了。
四
在回家路过浪州小镇的时候,向导提议去看看这里的古曾国遗址,然而时间的关系,终没有成行。据说古曾国的遗址位于现在的南向店乡黄畈村,有人考证:约夏代的中叶,古曾国始建国于缯丘,在今河南方城县北。到春秋初期,由于楚国兴起,北灭申、吕,曾国受到威胁,于是迁到光山县西南之西阳。他们迁来之后,开辟良田,辛勤劳作,经过十几年苦战,建立起了都城与村舍,一度成为中州南部的一个富裕之国。后来,曾国王室的一支贵族流向新蔡县,建立了“汝颍曾国”,一部分流向山东苍山县,建立了“苍峄曾国”。光山曾国继续发展壮大,成为势力最大的国家。光山曾国又是我国南北商旅经贸之通衢,《驿馆记》载“闵越吴楚来者,由光而北;从燕赵秦晋来者,由光而南。”江南的农作物、植物、风俗习惯、文化艺术,经过光山传入中原;黄河流域的古中华文明、礼俗、文字、诗歌,经过光山传入江南,促进了光山曾国的进一步繁荣。
古曾国都城遗址今天还有遗迹,《光山县志》载:“黄畈古城遗址位于县西南约30公里南向店乡黄畈村,遗址座落在青龙河两条支流的河汊三角州南侧,北部有陡峭的山岗,呈不规则长方形,有城墙部分外露。”
浪州小镇文化厚重,风物见长,就像是一坛陈年的老酒,虽然还不曾真正开启,已经让无数人倾慕于它细细的醇香,虽然还不能慢慢品味,已经感受到它味道的绵长。
(胡军摘自琴锋雨的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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